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章 假日的尾声(2 / 2)




所以——虽然是衣衫不整的状态,她仍是点头答应。



「把扫帚借我,我试试看。」



「太好了!」



「但是在那之前你先出去。」



「咦?」



亚鲁特似乎到现在才发现,艾玛身上衣衫不整的抱着一件连身裙,顿时满脸通红。



***



沙札兰德一脸傻眼。



「……她就是魔女。队长,她可以飞上去。」



「这我当然知道,你们都从上面飞下来了,我当然看得到。」



他看起来似乎颇为头痛地说道。



亚鲁特与艾玛两人并肩,站在飞空艇前的空地上,艾玛抱着载亚鲁特飞来的扫帚,有些紧张地挺直了背。河边的风越趋强烈,连身裙被吹得飘飞摇摆,裸露出的膝盖有些红红的。



从更高处俯视他们的人,是高个子的沙札兰德。



「乙种魔术。大战关键的魔女莉莉卡吗……」



「我、我是莉莉卡老师的弟子,相当擅长飞行。不过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长处……」



「艾玛。」



亚鲁特忍不住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这种时候不用说些多余的话。



「喔,该怎么办呢,副队长。偏偏这个时候能派的人都派去现场了……」



「没错,队长,所以我上、不,请让我去!」



「我是也可以去啦……」



「咦咦!你吗!?」



艾玛率直的悲鸣,让沙札兰德话到口中又吞了回去。



「………………不,我只是说好玩的。」



「对、对不起叔叔。那个、我并不是讨厌叔叔,因为太高太重的人很难坐扫帚……」



简直像是被女儿讨厌的父亲一样,那样的沙札兰德还是第一次见到,亚鲁特真的觉得「艾玛好厉害啊」。



队长沙札兰德重新清了清喉咙。



「——总之,那样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亚鲁特,你去想办法搞定吧。」



去想办法搞定。



这轻松的言语,亚鲁特却是感动地收下。



「怎么了,你不是想去吗?」



那道只是推他一把的视线,让亚鲁特重新打直了背杆。



然后亚鲁特向他行了一个骑士队式的敬礼。



「遵命!」



「快点准备吧,没有时间了。」



风又变得更强了。



首先换上飞空艇内柜子里的备用队服,再换上靴子,束紧皮带。他紧盯着时钟的秒针,因为真的没有时间了。



「呃、还有——」



「枪。」



操舵室的门是开的,里面的操舵士静静地说道。



「子弹除了以太枪以外,最好也把实弹带去吧。因为上面的以太也有可能非常稀薄。」



那是至今没说过几句话的男人,可是到这时候却给了亚鲁特有用的建议,亚鲁特深深点头,决定依照他所说,把实弹的枪也插入枪套带去。



接着他再用钩子,把手电筒和绳索钩在队服上,应该是习惯的程序,他的身体却在颤抖,这一定是武者出征前的兴奋颤抖。他身上是和正骑士相同的第一种装备。



(好了,你要冷静,冷静下来啊。)



再拿起代表骑士象征的枪剑——



「动作快点!」



从外面传来沙札兰德的声音,亚鲁特赶紧急忙地奔出去。



「亚鲁特·古斯塔夫!」



「是!」



只见沙札兰德在舷梯下等待着。



「听好了,你做的只是预防万一而已。只要一觉得不对就立刻撤退。」



「是!」



「但是你可别忘记,你是沙札兰德队的一员。你所隶属的队是直属国王的剑,是艾密尔全骑士队中最强的队。」



「是!」



艾玛已经坐在扫帚上,轻轻地浮起。



她把手往夜空微微一伸,似乎是在探测风向。



会是错觉吗?她红铜色的头发、握着扫帚的指尖似乎都隐隐发光,看起来甚至有艳丽夺目的感觉。



亚鲁特一叫她的名字,她立刻坐在扫帚上转过头来。看着做好准备的亚鲁特,仿佛看着耀眼的事物般眯起了眼。



「好了,坐到我后面。」



说得仿佛是邀他去兜风一般。



不过现在他们的确将进行一趟绝佳的夜晚兜风。在高度一千二百英尺的高空,掌握方向盘的是上等美少女的魔女。没有比这更光荣,更令人安心的事了。



亚鲁特跨在她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腰。



艾玛的身体娇弱而柔软,让一身坚硬骑士装备的亚鲁特觉得过意不去。



「好——那么我们就一口气飞过去啰。」



她如此宣言。



而亚鲁特的安心只维持了短暂时间,只见艾玛将扫帚柄稍微往下压,藉着反弹的力道一口气急速上升。



(————!)



耳朵感到痛楚,仿佛翻搅着内脏的冲击与加速袭向全身,地面逐渐远离而去,不管是沙札兰德、飞空艇,还是站在空地一隅仰望着他们的席古德·梅萨。这一切都高高地远离而去。



——啊啊,究竟哪边是上方,哪边是下方呢。



一切宛如庭园盆景的一部分般,变得越来越小,但是转头看向四周,却见无边无际的光之绒毯。



好似星尘洒落一般,不夜城凯杰尔的霓虹灯。



星星密度最浓之处,是在河川另一边的艾曼德岛,亚鲁特被上下左右的景象所压倒,不由得感到头晕目眩。



「你看,亚鲁特,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参观凯杰尔呢,旅游手册上也没有写呢,太棒了!」



艾玛开心地笑着。她完全无视于自己的重量,以纵向穿越城市上空的方式持续加速。只见她纤细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磷光,亚鲁特一时说不出话来。



亚鲁特对自己看到的景象也感到惊讶,不过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做到这件事的艾玛,更令他惊奇无比。



他想起法妮所说的话。



「——老实说那孩子的飞行术很奇怪呢。」



那是在旅馆附近的摊贩村时,法妮一边吃着串烧,一边对他说的话。



「该怎么说才好呢……大家认为魔女一般就是骑着扫帚在天上飞,那有一半是魔女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不过实际上飞行却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例如说,要先以调合数十种药草做成软膏,让本人的意识认为『自己能飞』,之后也需要进行许多仪式。」



如果说一般的魔女有哪个日子会主动地飞上天,那就是众多同伴聚集召开夜会的短短时日,做为仪式的一环必须飞上天空。



「哦,是那样吗……」



「就是这样,想要发动甲种魔术,地面的以太是不可或缺之物,或着该说没有就成不了事吧。它们之间的关系密切,从札夫塔利卡度数与术的效果成正比就可以知道了;相对的乙种魔术——特别是我们的魔女术,因为有许多尚未明了之处,所以常有人以为它不像甲种魔术那样,会受到地面以太的左右。不过啊,魔女术也不是万能,不管是对怎样的人而言,双脚要离开大地是件非常困难的工程啊。」



这些事都是亚鲁特第一次听说。



「人生于大地,向大地祈祷,领受奇迹的恩惠——」



法妮突然念出扎伏特正教的教诲。



「这句话其实意外地不能小看呢。我们人类不管到哪里,都是阳光神所命名的大地眷属,也就是说魔女也一样是人类,所以和离开地面的奇迹本来就合不来,如果要为人类不能轻易飞行找一个理由,我想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但是——」



「没错,那孩子是例外。」



艾玛,红铜色头发的魔女。



「那孩子在还没学会任何本事之前,她就已经学会在天空飞行了。不需药品也不用仪式,只要有一根扫帚就可以飞到任何地方,以前还常因此迷路呢。」



「她是天才吗……?」



「谁知道呢。用那种词汇来解释真的好吗?」



法妮的视线落在杯底剩余的酒上。



「到底那孩子的飞行术是如何做到的呢?因为越想越不明白,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去想这件事呢。」



——这件事不要对艾玛说太多喔,如果她因此在意就太可怜了,每个魔女都有她异于常人之处。



——如果是莉莉卡老师的话,或许意外地能轻松回答出来呢。



屋外油灯的光芒映照出法妮的美貌。她虽然说得好像在说笑,但是却不是能一笑置之的内容,亚鲁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现在,亚鲁特靠着艾玛的飞行术在天空飞行。



即使是来历不明的力量,亚鲁特过去也曾经被她用这扫帚救过,而且现在也需要她的帮助。



「亚鲁特抓紧了!」



她的话才刚说完,从旁边吹来的强风让他们整个身子转了一圈。



「抱、抱歉,因为风向很难判读。」



艾玛飘扬着发丝高声喊道,随着越是接近艾斯巴列特塔,气流似乎也变得更加强烈而复杂。



「没问题,我不会再失败了。」



她如此拼命的声音,让亚鲁特胸口一热。



没错,现在没空想东想西了。



浓烟从建筑物西侧窜升,受到风卷入形成复杂的气流,艾玛闪避着那些浓烟,寻找着地的地点与方向。



在大楼周围盘旋了数圈,尽管途中好几次险些被强风卷入,她仍是逐渐降低高度。



「还差一点。」



低语声中毫无从容之色。



终于他们看到屋顶上的护栏,在来到越过栅栏的位置时,虽然有点高度,亚鲁特仍是奋力跳下。



「谢谢你,艾玛!」



然后他双手接住和扫帚一起着地的艾玛。



谢谢。那是发自真心的一句话。



在强风中抱入怀里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汗湿,受到风吹而冰冷异常。



怀中的艾玛微微动了一下。



「亚鲁特,你要小心一点。芙丽娜就拜托你了。」



这件事结束后再让艾玛揍几下吧,让她尽情大声怒骂吧。为了让她能恢复那样的精神,无论如何绝对要成功。



亚鲁特深深地点头答应,然后留下泪水盈眶的艾玛奔驰而去。



「加油!」



通往楼下出入口的门是金属制,而且牢牢地上了锁,亚鲁特扣下搭载魔导具的枪剑板机,但是却明显能量不足,无法将锁破坏。看来在这样的高度,以太真的非常稀薄。



既然如此——亚鲁特于是拿出装有实弹的枪,退开一些距离,然后朝着门锁开枪,把所有子弹射光,终于破坏了门锁。



(——太好了!)



接着亚鲁特把门踢开,里面是寂静与黑暗,他不禁吞下一口口水。



这下面就是亚鲁特要摧毁的敌人大本营。



***



芙丽娜早上起得早,整理好服装仪容之后,她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找出在广大白凤宫殿某处的国王——优诺斯一世,向他请安问好。



——芙丽娜,你要记住,体恤百姓所需,无论何时都要选择最佳的行动,那就是我们所肩负的使命。



——我已经不想再听您说教了,芙丽娜已经不是幼小的雏鸟了哟。



——那么请问美丽的公主,今年贵庚了呢?



对于把自己当成小孩看待的祖父,芙丽娜使起小性子反驳,无论是那满布旧伤的手,还是现在以照顾玫瑰为乐的身影,都无法深入打动她的心。



我们所身负的使命?那种事我才不懂。



她一直憧憬外面的世界,期待每天库洛布比赛的结果,如果能让她喜爱的选手带她参观街上,那该有多好,芙丽娜每天都怀抱着这种梦想度日。



(为什么!?)



然而现在在芙丽娜的面前,与祖父同世代的贵族夫人正果敢地孤注一掷。



「您意下如何?您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静下来好好思考。」



在不断明灭的照明之下,她拼命地劝说对方。



「——凭藉贵族血统想自我牺牲吗?口气倒是很大嘛。」



「请让他们进行避难准备吧,我拜托您了。」



「不行。」



夫人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



「只不过是旁流贵族的血,我可不觉得和王的血能够相提并论。」



「那么就让我来!」



芙丽娜突然出声了。



「公主!」



「您怎么可以!」



周围的大人们以像是悲鸣的声音劝阻她,但是芙丽娜却不停下。



年轻的犯人讽刺地扬起眉毛。



「这次换成你吗?你是子爵的女儿?还是孙女?」



和自告奋勇的夫人相比,她确实既没有威严,而且年轻识浅,只是个可能稍有容貌的小丫头而已。



不过她所报的名字应该有其意义存在。



「公主殿下……」



她很想告诉面如死灰,呆立原地的夫人,你做得已经够了。



芙丽娜模仿刚才示范给她看的夫人,当场站了起来,整理好身上奢华礼服的裙摆,然后当场报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我、我的名字是芙丽娜,古诺公艾隆之女。同时也是优诺斯一世的孙女,等我成人就会有第四顺位的王位继承权。」



不惜与艾玛和亚鲁特他们告别也要回来这个世界,回到蔷薇公主枯燥无味的日常生活,她终于明确感受到那个意义为何了。



这个瞬间、这个地方是芙丽娜的主场,比赛开始的哨声早已响起。



只见犯人单手拿着手杖,来到芙丽娜的身前,手杖的前端钩住芙丽娜用做胸饰的缎带,就这样停住,芙丽娜不能动,她也不会动。



她不能坐在竞技场最上方的皇家座位看好戏,自己是必须得分的王牌选手,绝对不能逃走。



「……所以说你们这些特权阶级就是这样,真货明明还留在这里嘛。」



「我留在这里,请你把大家放——」



缎带被扯断了,珍珠装饰的钮扣也散落在地上,手杖的前端似乎装有尖石头,看到意外丰满的乳沟露了出来,犯人舔了一下嘴唇。



「是真正的王之血。」



即使那充满疯狂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芙丽娜害怕得不得了。



「可以,相对的朕就允许你以国王之妻的身份留下来服侍吧。」



「——!」



总之是取得他的承诺了,只见犯人把烛台放在脚边,打算搂住芙丽娜的腰,即使对此感到厌恶,重要的是这样就可以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了。



芙丽娜不抵抗,但是唯有她的心是绝不会向犯人屈服的。



不可以输,蔷薇公主。



「……对你而言,王是什么呢?王之名对你有什么意义呢?请告诉我,安格斯王。」



「王就是……不会受到其他人欺负,立于一切的顶点……」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可以笑我愚蠢没关系,你说的『一切』是什么呢?哪里的哪个人?你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他们喜欢什么?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些你真的知道吗?安格斯王。」



七号街咖啡厅的店员。



地下铁一闪一闪的照明。在车门另一侧破裂的以太泡泡。



守龙像。



粉红色的冰棒。



这些和她想象得有点不同,但却比想象中还要更加色彩鲜明。那是芙丽娜梦想所开出的花朵,以后也将会藏于胸中的重要矜持。



红铜色头发的魔女。



一直崇拜的『帝王』。



谢谢你们教会我这些,能在死前知道这些事真是太好了。



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暂,即使如此,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和你们一同观光,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一个人是无法成为王的,也无法成为公主,连这种事你都不知道?那你就只是一个冒牌货,你不配坐上国王宝座!」



「闭嘴,闭嘴!」



「不,我偏要说,你是冒牌的安格斯王。」



「我叫你闭嘴——,」



听了芙丽娜之言,犯人的脸剧烈扭曲,原本恍惚的表情也被撕下,恢复成一个青年的模样,他的手抓住芙丽娜敞开的衣襟,打算将破裂处撕得更大。



放在脚边的烛台就在他们拉扯中倒下,芙丽娜忘了自己的衣服,只想要把火熄灭,但犯人却比她稍微快了一步。



(啊!)



他露出『胜利』的表情,虽然是张扭曲变形,快要哭出来的脸,但是确实『胜利』了。



然后他使用夺来的蜡烛之火,这次真的打算要点燃火药的导火线——



「芙丽娜!」



芙丽娜被旁人从旁边推倒,她的视线被人潮挡住。



当她拼命地坐起身时,身为犯人的青年已经被人从背后斩了一刀。



[插图]



事情真的发生在一瞬之间。



(什么?您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青年发出哀嚎,在点燃火之前,身体就已经滚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而握着剑的人就是芙丽娜一直在心中呼唤他名字的『帝王』。



xxx



「公主!」



「您没事吧!」



就在亚鲁特抓住犯人后不久,先遗队也从下面的楼层冲上来了。



对亚鲁特而言,那是他等待已久的救援,负责协助作战的亚鲁特,他的任务总算也告一段落了。



「干得好,亚鲁特。你立了大功了。」



即使在下面进行灭火行动,全身都是黑炭的前辈这样说着拍了他的肩膀,由于精神持续集中在极限的反动,让他回答不出话来,身为一个见习实在不及格。



由于命令要他坐着,于是亚鲁特不客气地倒坐在会场的窗边,即使如此他仍是动也动不了,看来先前真是相当紧张。



「……啊~~累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做了什么呢?虽然试着回忆,但是一部分的记忆已经记不得了。



亚鲁特首先从屋顶进入建筑物里,奔往他在结构图上看到,参加者所聚集的宴会会场,然后在其中一扇门前,等待冲进去的机会,结果后半有了变化。



犯人特伊斯·托拉乌鲁总是站在会场的中央附近,由于里面的动静变得活络,亚鲁特便趁现场的停电,偷偷潜入会场内。



一开始是躲在墙边的屏障后,下一次停电就移动到桌子底下。



每当天花板上不安定的照明熄灭一次,他便稍微拉近一点距离,也与聚集在会场内的部分参加者取得联系。就在他等待上前制伏犯人的机会时,发生了芙丽娜公主那突然的行动。



(那真的让我吓死了。)



没想到途中连芙丽娜也走到犯人面前,亚鲁特心想她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当他想着这种事的时候,碰巧与芙丽娜公主本人对上了眼,接着她主动走了过来。



「——您没事吧?」



她被撕裂的胸前,这时已经用丝绸的披肩遮起来了,应该是哪个参加者送给他的吧,因为她做了那样了不起的事。



只见芙丽娜手按着披肩,露出了微笑。



「听说通往下层的安全通路就快打通了,我们一起走吧。」



亚鲁特微微苦笑。



「——我是骑士候补,要走也是最后才走。」



「似乎如此呢。您是骑士候补。」



两人的措词变得非常见外。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她的假日已经结束了。



在人声嘈杂的会场之中,芙丽娜有如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被关在这里动弹不得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是吗……」



那是特别的一天,既绚丽又耀眼,属于特别的她,一个特别的假日。



「虽然非常害怕,可是只要想起那些,我就能提起勇气。」



「那是因为公主本来就很勇敢。」



「不是的。呐,亚鲁特·古斯塔夫骑士候补生。」



她重新跪在亚鲁特的身旁,用戴着丝绸手套的手,握住亚鲁特脏污的手,一对热情的视线来到眼前。



那是和初次见面时相同,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同的湖水色真挚眼眸。



「这是我的请求,我想您接下来一定会受到骑士队和王家大力表彰,是不是也能让我送您什么呢?我想藉此表达我个人的感谢之情。」



「不,怎么可以,我——」



「拜托您。」



她这样拼命请求,亚鲁特也无法再拒绝。



「……真的只要是我的要求,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



「那么芙丽娜公主,我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呢?」



她的表情顿时开朗起来。



这件事亚鲁特其实很早就想拜托她了。



「可以请你写信给艾玛吗?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亚鲁特心想:我真是提了一个好提案。



然而芙丽娜公主却露出至今最为目瞪口呆的表情。



「芙、芙丽娜公主?」



「……您真的是……」



想说她怎么这么久都没反应,却看到她低着头,肩膀也开始颤抖。



「……您真的和艾玛说的一样呢,我是这么努力地鼓起勇气,您却这么不解风情……」



只见她擦着眼泪,破涕为笑。



「这样我就不能轻言放弃了,对吧?」



不知为何,她这句话并不是对亚鲁特,而是看着背后的玻璃窗说出口。亚鲁特回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意外见到一个魔女乘着扫帚,在窗户外面窥视。



「咦?艾玛——」



此时芙丽娜双手抚上亚鲁特的脸颊,把他的头转向自己,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在——」



「这是王家公主赠与勇敢骑士的小小感谢印记,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喔。」



芙丽娜不为所动,面露微笑地继续注视着亚鲁特。



而另一方面,窗户另一头的艾玛敲响着玻璃发出抗议,气得满脸通红。



「男性可能很难理解吧,结果这就是我们的友情啊,亚鲁特公子。」



那是既坚强又优美,而且有些难以应付的少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