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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第100节(1 / 2)





  英婸:“……”

  她真是头一回见拿着曲仙君的邀约函不好好珍惜,只因心情不好就能撕掉,反倒是符令用得飞快的人——该说不愧是戚枫的世交吗?

  这几人到底来玄霖域干嘛来了?

  “既然有人做担保,那么没有邀约函也能上鹤车,不收你们清静钞。”英婸正色说,“但是那枚已经用掉的符箓,暂时还是不能生效的。”

  “为什么?”申少扬声音居然比曲砚浓还急。

  为什么?

  英婸露出微妙又无奈的笑容。

  上清宗为訾议会做足了准备,不惜以重金网罗人才,这个借取宝物的法子,本也就是其中一环,所以在计划里,符令应当是訾议会进行到一半时才陆续发出去的。

  谁能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早地用上符令?

  假如现在就把宝物给出去,对方还会参加訾议会吗?

  “不好意思,这是宗门规定。”英婸语气亲切,但内含的不容更改很明确,“哪怕是符令申请借取的结果已经下达,宗门决定借给你,那也要再等等。”

  “至少在訾议会结束之前,是不能拿到手的。”英婸轻声说,“那块石头,我会放在鹤车的库房角落里,在訾议会结束之前,几位道友还不能接触忘川石。”

  申少扬急死了——英婸到底知不知道,她如果坚持不让仙君遂意,仙君得气成什么样?

  不把这件事扯清楚,他们还能走吗?

  “不妨事。”曲砚浓淡淡地说,“我都理解。”

  申少扬:“……”

  怎么回事?谁把仙君忽然掉包了?

  曲砚浓余光瞥了他一眼,意味莫名。

  ——不给她,这算什么事?

  她有手有脚,自己走过去拿就好了。

  要那么麻烦做什么?

  第87章 明镜台(十四)

  英婸不了解“檀潋”, 欣然于眼前几人的通情达理,伸出手,摘下腰际用红绳系起的笛管, 横在唇边,架势摆足了, 却没动。

  申少扬早就注意到英婸系在腰带上的笛管了,那种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初学者随手制成的竹笛, 本不该挂在早已成名的金丹修士身上,以英婸的实力,就算是饰品, 也该佩戴一件极品法宝才对。

  这样古怪的反差, 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在阆风苑里,曲仙君教他们四个人做笛子,还骗他们说,最后一场比试中要比这个。

  ——结果直到他一头栽下碧峡水,生死之间突破金丹期, 拿着空匣子上岸,也没有一点用到他苦心孤诣做出的竹笛。

  申少扬想到这里,眼神充满谴责,哀怨地看向曲仙君:当时他信了仙君的话,憋在阆风苑里苦苦练了一个多月的笛子呢!

  曲砚浓回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她早就把当初在阆风苑里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申少扬哀怨的眼神抛给她,简直像是抛给瞎子看。

  “笛子是你自己做的?”她问英婸。

  英婸微一颔首, 笛子横在唇边, 迟迟没有开始吹。

  连申少扬都看明白英婸的迟疑不决, 可是在场几人都和这位早已成名的半个前辈不熟,只有祝灵犀坦荡问, “英师姐,我们不是坐鹤车吗?为何要拿出笛子?”

  以祝灵犀前往山海域之前乘坐鹤车的经验,每个驾驭鹤车的修士都是符箓一道的高手,以精妙的符阵驾驭鹤车。因此驾驭鹤车的修士往往都是上清宗精英弟子,让英婸来驾车,看似是浪费人才,其实恰如其分。

  就算是祝灵犀自己,也不排斥结丹后驾着鹤车为宗门奔走一段时间聊以历练符道。

  可现在英婸要启程,理应开始画符才对,怎么拿着个破笛子迟迟不动呢?

  英婸唇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沾染了尴尬的笑容,“祝师妹,你一去山海域就是大半年,大约不知道,就在三五个月前,宗门与绝弦谷合作,改动了鹤车,现在鹤车全都是靠符笛驾驭的。”

  她说着,顺势将手中的竹笛一翻,递到祝灵犀的面前,给后者展示那竹笛上雕刻着的复杂纹路,每个笛孔下都对应着几道符文,只要按照固定的曲谱吹奏,就能顺利驾驭鹤车。

  远远看起来只是个做工粗糙的破笛子,实际上雕刻了重重符文,比所谓的极品法宝珍贵不知道多少倍了。

  “你知道本宗向来致力于以符箓化万法,这种将符箓融于法宝中的办法踩准了长老们的喜好,没到半年就在全域普及开了。”英婸握着笛子,在手里旋了一圈,“这办法是绝弦谷先提出的,选择的曲谱也都是近些年五域盛传的曲调,如此一来也就不需要苛求驾车修士的符箓造诣了。”

  虽然口吻和言谈都是褒赞的意味居多,但英婸的神色平平,看起来并不怎么推崇这种变化,她干咳一声,别样坦荡,“只是,画符起阵我无有不擅,驾鹤驭车也不在话下,唯独换成了吹笛……我委实不通音律。”

  这话好熟悉,申少扬几人不由回过头看祝灵犀,当初在阆风苑里,祝灵犀也是这么对曲仙君说的。

  总不能是他们上清宗修士祖传的五音不全吧?

  曲砚浓目光一直虚虚地落在英婸的笛子上。

  她忽然想起她自己的那支笛子。

  不是卫朝荣送给她的那一□□支被她拿走,一直放在身边,有时独立寒秋,看湘江水逝,不知怎么想起他,又把那支粗糙的竹笛取出来,拿在手中把玩,反反复复地看,间或有许多次有过吹响它的冲动,可到最后也没吹。

  就好似她已从他那里明白无用也是一种用处,可这无用之用对她而言如此奢侈,即使他慷慨地将这不费一钱的欢乐分享给她,她也只敢在他面前奢侈一把,挥霍一次。

  等到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她才拮据地收拢单薄的羽翼,珍藏那一次的挥霍,往后年年岁岁日日夜夜都回味,可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奢侈。

  那支由他亲手制成的粗糙竹笛,直到因年久崩毁时,她也只吹响过一次。

  也不是她后来在上清宗时请人精心锻造的玉笛,那支玉笛品质堪比极品法器,一度是她的爱物,她用那支玉笛敲碎过许多穷凶极恶的魔修的脑袋,充分诠释了有些人就算学会了无用之用也做不成诗情画意的风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