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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第47节(1 / 2)





  他筑基期的护体灵气,在这苔虫的啃啮里,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微微运气,倒把手上的皮连着苔藓一起撕开一角,分也分不开。

  “前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申少扬的神识在呐喊。

  卫朝荣笑了一声,“玄衣苔,檀问枢撒在碧峡水中的小玩意,用灵火去烧干即可。”

  “小玩意?”申少扬声音都变了。

  他余光望向覆着玄衣苔的手臂,没握剑的手靠近了,指间冒出灵火,没时间精细,直接按了上去,空气中一瞬腾起让人作呕的焦味。

  玄衣苔慢慢地变干,萎缩,最终从他的皮肤上脱落,留下一片鲜血淋漓。

  若是他再晚上一会儿,就不止是皮肉伤了。

  这也能叫小玩意?

  这种倏然生长、防不胜防的东西,生长在天下第一险关里,这是绝路!

  卫朝荣声音凛冽沉冷,“以前碧峡没有这种东西,只是险。”

  可檀问枢晋升魔君、主宰碧峡之后,随手豢养出玄衣苔,抛掷在碧峡中,任其恣意生长,不过三五年就成碧峡中一霸,险地变作绝路。

  谁也不知道檀问枢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碧峡居住着他这样的化神魔君,又那样凶险,本来就不会有人强闯,真正敢强闯的人也不会被这玄衣苔难住,檀问枢多此一举,却从不打算向外人解释。

  “碧峡分成八段,其中最险的是天魔峡,最平缓的是弱水苦海。”卫朝荣说,“你们面前的就是弱水苦海,以前是檀问枢留给碧峡弟子出入的通道,常年有魔修把守。”

  千年过去,如今当然是不会再有魔修把守了,横渡弱水苦海的难度也就大大减弱了。

  “天魔峡比弱水苦海凶险吗?”申少扬忍不住问。

  眼前的弱水苦海已经是凶险异常,不是他吹牛,就算金丹修士来了这里,也得和他们三个一样狼狈——之前那个金丹裁夺官不就第一时间溜了吗?

  这样的险地,在天魔峡的比较下竟然成了“最平缓”,那天魔峡得凶险成什么样啊?

  “不必比。”卫朝荣说。

  不必比,为什么不必比?

  自然是因为,弱水苦海这点凶险,根本不配和天魔峡比!

  申少扬倒吸一口凉气,忽然生出一线灵光,脱口而出,“前辈,你是不是闯过天魔峡?”

  这样随意评点、挥斥八极的姿态,若说前辈不曾试过强闯,申少扬都不能信。

  卫朝荣很淡地笑了一笑,没回答。

  申少扬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天魔峡也有玄衣苔吗?”他心口尽是冰凉凉的惊和诧,“前辈,你闯天魔峡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金丹。”

  卫朝荣语气很淡。

  “有,比这里多得多。”天魔峡的玄衣苔胜似劈头盖脸的狂风暴雨,有时狂浪打来,根本分不清是雨还是苔。

  纵然过尽千帆,比翻越天魔峡更危险的事也做过,但卫朝荣提到这里,仍有种了无意趣之感:檀问枢是够会恶心人的。

  他和檀问枢相看两厌。

  如果她没有遇见檀问枢,这一生也不会寥寥落落,半点温情也没落下,总是戒心深重,永远信不过任何人。

  他用尽了力气去将她拥紧,却永远跨越不了她心里的天堑。

  金丹期……

  寻常的金丹期,根本连弱水苦海都难应付!

  申少扬咂舌之余还忍不住追问,“檀问枢就是曲仙君的师尊吗?前辈你认识吗?”

  谁都知道仙君四岁就被带到碧峡修魔,修成化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斩下这个师尊的头颅。

  这样复杂的纠葛,前辈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卫朝荣一眼把这小修士的心思看透。

  “檀问枢认得我。”他语气莫测,“他大约是这世上最恨不得我死的那个人。”

  申少扬一剑劈开六面风刀,剑声竟一瞬压过风声,如他心头惊雷:

  “前辈,那你为什么还要强闯天魔峡?”

  岂不自寻死路?

  卫朝荣声线寒峭沉冷,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字字峥嵘,“为了见她一面。”

  “什么?”申少扬失声,忘了传音,竟在飞舟上叫了出来,所幸淹没在风浪里。

  他震骇无穷,不知是为这简单到荒唐的理由,还是为前辈说起理由时的平淡沉笃,仿佛理所应当——

  “就为了见她一面,就要送死吗?”

  值得吗?

  卫朝荣似乎是笑了一下。

  “对,”他说,“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