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回忆

  “青天白日里，你们两个大男人竟公然欺负一个小女子，让旁人看见岂不是笑掉了大牙。”白莫离一下子展开自己的扇子随意扇着，那双妖媚的桃花眼简直是摄人心魄。

  月白色衣衫衬得他更有正人君子的感觉。本来是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不过看着姑娘与自己那小徒弟相像得很，以一敌二的勇气也和若雪那丫头一般无二，这才出手救下了她。不过没想到的是，他救下的真是他丢了好长时间的小徒儿云若雪。

  云若雪还没站稳脚跟就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只感觉他还搂着自己的腰，云若雪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之后抬头去看面前这个出手相助的恩人。因着微风浮动清纱乱飘，云若雪被模糊了视线，一时竟未看清此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灵肃被抢走了人很是恼怒，没看清来人就破口大骂道说道：“你是什么人，竟也敢挡我们的路！”

  楚浅墨立即出手制止了灵肃继续说下去，对着白莫离作揖行礼道：“这位兄台不说我倒忘了，实属我们的不是。不过兄台还在搂着这位姑娘的腰间，怕是也不符君子之度吧。”

  两人对峙，且看面相两人竟是有好几分相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兄弟两个呢。待灵肃看清后，不禁大吃一惊道：“白公子，竟然是你！”

  白莫离“哈哈”一笑，将云若雪放开，云若雪寻了个落脚点站在一旁。现在白莫离成功引走了楚浅墨和灵肃的注意，云若雪正在心里打鼓要不要赶紧逃走。转念一想，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才淌了这趟浑水，怎能弃人家于不顾呢！

  白莫离继续扇动着那把白玉扇子，扇骨触手生凉真真是炎热天气的好宝物。白莫离将胸前凌乱的头发温柔地撤到后边去，眯着眼看了看灵肃，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竟不知两国已经和好，肃亲王和殿下一起商议大事。真是我消息不灵通啊――”

  拉长了音调忽地一个转折语气变得生硬道，“还是叛国投降，亦或本就是殿下的人不过潜伏了数十年而已。亏得我那小徒弟天天称你一声“爹爹”，听说你被敌军扣下急得入军去救你，现在导致下落不明你却在这里潇潇洒洒欺负一个女子。真是让我恶心！”

  楚浅墨自然不知道白莫离那小徒弟是谁，只知道邻国皇帝赐给灵肃一个女儿，至今未见过到底是何人。云若雪听着白莫离的话语，就好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姑娘，在院子里拉着一位夫人喊着“娘亲”，对远处走开的一位男子喊着“爹爹”，一切模糊又变得清晰，自清晰又变得模糊，反反复复云若雪终于看清了那位姑娘的面貌，与自己一般无二，那个“爹爹”也正是面前的领头人。

  脑袋涨的厉害，头皮像是针扎一般快要裂开来，云若雪快要支撑不住，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飞身去了远方，徒留下白莫离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啧了半天，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灵肃面色发红，还记得当日答应过白莫离说要好好照顾云若雪，如今也是弃她而去了。现在听到白莫离如此说。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楚浅墨还在叹着让那个姑娘跑了，又看着面前与自己几分相似的白莫离，心里不禁想着，看来此人和灵肃还颇有恩怨啊。

  “不过那是你和我徒弟之间的恩怨了，以后若是再碰到，定让你和她亲自解决。现在的纠纷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要找人呢，回见！”

  说着白莫离就跳着不见了踪影，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楚浅墨看着白莫离的背景，觉得此人很是不简单。

  “那人你认识他？”楚浅墨转身看着一脸愧疚的灵肃，他还没有在白莫离的话中回过来。

  灵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楚浅墨点了点头，说道：“此人高深莫测，来历不明。”

  楚浅墨不禁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没有身影的前方，嘴角浮现一抹不明其意的笑容，今天可真是有趣极了。

  云若雪在路上脱去那身衣服，里面是自己在院子里常穿的衣服。她趔趄地走进府院，守门人看云若雪快要摔倒的样子急忙上前去扶，却被云若雪一手推开。她大喊了一声：“都滚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云若雪，一向温婉怎么今日这么暴躁。蓬乱的头发散乱下来，脸色苍白双目泛红，像是极大痛苦一般。云若雪几乎是要摔倒在地，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眼前被黑暗笼住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周围黑得很，仅这周围有束来历不明的光源，脚底下全是一层水，踩在上面溅起无数水花。顾不得其他云若雪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发现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又退了回来。

  听见后边有着痛苦的喊叫声求饶声，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转身看去，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插满蓬草的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怀里好像还紧紧抱着东西，站立的大人一脚又一脚地踢在她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像是踢在自己身上一般那么疼痛。

  待他骂够了踢够了离去了，不多久有一个略大的小男孩跑过来扶她起来，小女孩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开心地递给小男孩。

  ……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唢呐铜锣声，人群熙攘，云若雪循着声音看去，一对红衣大马正向自己走来，为了不冲撞队伍，云若雪赶紧走到旁处让出路来。最前面的新郎官面无笑意像是不满意这场婚事，后面的花轿抬的是稳稳当当……新郎官挑起盖头又不屑地离去了……

  ……

  一位女子正跪在砍头台上双手被束缚，面前的判官下了命令，侩子手举起手中的大刀冲那姑娘的脖颈挥去。云若雪心里害怕捂住了眼睛，又偷偷留了一条缝，看见一袭白衣飞来就救了那位姑娘……

  场景再次变换，那是一个月夜，那轮月亮明亮，硕大，挂在山上仿佛一触手就可以碰到。面前的大片的木槿花树，开的娇艳，火红。朦胧月光浮动，花香诱人。那边有一男一女，像是一对情人，男子给女子戴了一朵花，说道：“有我在一日，必护你一日周全。”

  ……

  藤廊下，还是一男一女，那女子神情茫然，看着面前的这位男子面带不悦。那男子对她说：“你落了水，失了记忆。你的名字叫心妍。”还一声一声的唤她为娘子，那女子气的冲他的小腿狠狠地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