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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和迂腐书生第61节(2 / 2)

  周梨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泪眼婆娑。

  他先去了堂屋,同牛氏和沈幺道了别,便同官差一道朝院外走去。

  周梨立在房间门口,看着他走出院子,翻身上马,策马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只余一阵越行越远的马蹄声。

  牛氏和沈幺都追到院门口去巴巴地张望,周梨没去,她抬头望天,细细的雪花还在飘着,一阵凉风吹来,卷了一些在她脸颊上,刺骨的冰凉。

  渐渐的,马蹄声完全消失,周梨心里也随之一空。

  第63章 、吐了

  一双人影印在纱幔上,?起初,他们只是对坐着,到了后来,?影子慢慢靠近,?直到没有一丝缝隙……

  窗户方才没关严实,?这会子被夜风吹开了一条缝,笔架上挂着的一只大狼毫在风里恣意扭动着,良久后,?终于不堪夜风的裹挟,从笔架上掉落下来,?正好掉进底下的洗笔缸里。

  缸子里都是水,?把干涸粗.硬的笔尖瞬间润湿柔化。

  灯火摇曳起来,?倏地被风吹灭,?屋内陷入撩人的黑暗里,窗叶不胜风力,?被摇得咿咿呀呀吟.叫起来。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顾上睡觉,?沈越天不见亮就起了床,?收拾一番后,把包袱垮到背上,看一眼还陷在被窝里的娇娇儿,见她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自己,?便道:“那我走了。”

  周梨愣怔望着他,?没有回应。沈越似是不忍再看,?当即转身就预开门出去。

  手才搭到门闩上,忽然一阵香风扑来,一把将他搂住了。

  “沈越!”她终是没忍住,?在他怀里啜泣起来。

  沈越心里一疼,捧起她被泪水打湿的脸蛋,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力气去碾过她的唇,哪怕是昨夜的抵死缠绵,也没有。

  可现在,临别之际,他恨不得将她整个都含进嘴里,揉进身体里,带着她一起上路。他的阿梨,他的媳妇,他心底最柔软的不舍。千言万语,终化作一阵狂风骤雨的交缠。

  半晌后,他放开了她。

  “等我回来。”沈越说完,夺门而出。

  周梨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泪眼婆娑。

  他先去了父母的屋子,同牛氏和沈幺道了别,便牵出后院的马,打马而去。

  周梨立在房间门口,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心变得空落落一片。

  沈幺和牛氏也起来了,这会子巴巴地站在门口张望,见人的确走远,才慢慢走回来。

  周梨见二老眼中都含着湿意,安慰道:“爹,娘,你们别伤心了,越郎说,他六七月份看完榜便回来了。”

  牛氏道:“就是有些舍不得,他年少时就十分有主意,庠序书院的院长推举他到省城念书,我们起初很是不舍得,但他自己坚持要去,

  而且那么多年在外头,除了最开始离开时,我们给了他十两银子的盘缠,后头的一应费用,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后来啊,那省城里的书院又举荐他去京都的学堂念书……”

  牛氏一顿唠叨,沈幺拍了拍她的肩:“好啦好啦,你这样一直说,得说到什么时候才完啊,阿梨昨日才嫁过来,今天便和越郎分别了,得多难受,你还在她面前念。”

  牛氏这才抹去脸上的泪,免力笑道:“对对,瞧我,阿梨,越郎去参加春闱,没准还能考个进士回来,即便中不了进士,以他如今的举人身份,又是乡试头名的解元,日后也能混到一官半职,咱们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周梨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爹,娘,我娘那边山上的土该松松了,我回去帮帮我娘啊。”

  沈幺正想说天还没大亮,且大冬天哪需要翻土,被牛氏扯了扯袖子,打断道:“那你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周梨便去灶房拿了锄头出去了。

  沈鱼走过来,看一眼院门的方向:“娘,这大冬天的,嫂子去松什么土啊?”

  牛氏嗔道:“你个丫头,你管那么多,你嫂子要做什么随她就是了,你哥这一走,数月见不着,你嫂子心里难受,想做什么都由她去。”

  沈鱼十分老成地叹息一声:“哎,你说这些情啊爱啊的,看不着也摸不着,怎么就能这样折磨人呢?”

  沈幺看一眼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摔袖回屋去了。

  牛氏伸出食指戳一记沈鱼脑门儿:“你个没心没肺的,你哥走了也不见你半点伤心,反倒说起你哥嫂来了,看来是该给你寻婆家了,等你哥回来,就叫他帮你找一个去。”

  沈鱼道:“我哥是去赶考去了,是好事,有什么可伤心的,没准夏秋的时候,我哥回来,那就是状元了呢。”

  “状元?你以为状元那样好考中的?我也不指望你哥中什么状元,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那厢,周梨扛着锄头上山去了,来到地里,就开始挥起锄头来。

  谁知一锄头下去,土没被挖穿,虎口却被震得生疼。她蹙起眉,抬手来看,手指都快要痉挛,又看向地上,却原来自己一锄头挥到了一块石头上。

  那石头菜板那么大,她方才愣是没看见。

  等手疼的劲儿过去了,她又继续挖土。

  多干干活吧,时间才能过得快一点,她等他回来。

  沈越出了远门,原本计划歇业半月的豆花店也提早重新营业了。

  她整日都在店中忙活,磨豆子,做豆花,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其他吃食来卖,生意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店里偶尔会有一些从外地来的人,她都会特意上前攀谈两句,问问外面的情形。

  渐渐的,身上的冬衣退却,换做了春衫。院子里那棵小橙子树已经长高了好大一截,与沈越那半边院子里的橙子树遥相呼应着,风吹来,相互摇曳,就好像两个人,在冲对方招手。

  周梨总觉得,自从那堵墙拆了之后,整个院子大了许多,常常她一个人在里头,显得空落落的,她便从村子里抓了七八只鸡仔过来养,听它们叽叽地叫着,才觉得不那么冷清。

  日子就这么在平凡的等待中度过,这中途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李氏生过一回病,牛氏忙着给沈鱼找婆家,相看了好几个,沈鱼都不满意,还嚷着,她要找大英雄,若是找不到,情愿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牛氏那个抑郁啊,这儿子和闺女在婚事上都不叫人省心。

  都是些琐碎的事,无可表之处,只一件事,倒叫周梨颇为郁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沈越的离开,近来几个月,李宝儿的舅舅冯玉和舅母佟氏来得十分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