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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和迂腐书生第30节(1 / 2)





  有了早晨喂包子的经历,中午时,沈越没推就几次,在阿梨的坚持下,也不再挣扎,将自己当个废人,任由阿梨舀了饭递过来,他只管张口。

  他一面煎熬,一面受用。心上冰火两重天。一会儿想,等病好了,他就去府城等乡试,不必再呆在镇子里。一会儿又舍不得。脑子里的八方圣贤又开始玄谈,一顿饭下来,谈得他头晕眼花,外带脸红心跳。

  吃罢饭,周梨收拾了碗筷,拿到院中烧水洗了,放在一旁。又热了药给沈越。

  药是苦的,沈越却甘之如饴,一口闷了。

  见午间的事料得差不多,周梨打算回了。谁知刚走到门口,手才搭上门闩,外面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那门板震动着,震麻了周梨的手,触电般缩回来。

  “越郎?越郎?”中年女子声音。周梨听出来了,是沈越他娘!

  周梨不敢开门,跑到沈越身旁,低声道:“怎么办?我出不去了,往哪儿躲?”

  沈越也紧张起来,他娘做什么突然来了?院子就这么大,藏不了人,书房、净室空旷,更是不好躲,就剩自己睡的房间。

  他伸手指了指:“你去我屋里,寻个角落。”

  周梨点头,奔进屋中,合上门,巡望一圈,柜子太小,她钻不进去,床底太低,也不行……索性就站在门后等一等,万一牛氏说两句话就离开呢。

  院中,沈越跛着脚,去开了门。

  牛氏见了儿子,一脸担忧:“听说你在乡厨大比上受伤了,娘来看看你。那天咱们全家都在田里忙,没去成,没成想你竟受伤了。”

  说着,拉着沈越左看右看:“哎呀,你的手,怎么包成两只猪蹄了?哎呀,你腿怎么还瘸了?”

  牛氏一惊一乍,沈越抿着唇,一直没说话,时不时瞄一眼卧房。

  “伤成这样,可吃过饭了?请了大夫开了药没?”说着牛氏瞥见院中的炉子,以及旁边的碗碟,还有一口熬药的锅,“看来你把自己照顾得不错,果真是在外游学了几年的人。”

  牛氏稍微放心些了。放下手里的一只竹篮子,掀开搭在上面的蓝棉布:“这是给你炖的鸡汤,这会子多半凉了,现在要喝吗,我给你热一热。”

  沈越摇头:“不用,我中午吃得很饱。村里最近农忙,你送了鸡汤就回去吧,我这里挺好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书院的院长紧张,请个大夫来大惊小怪,给我包成这样的。”

  牛氏嗔儿子一眼:“我才来,你就赶我走,这么不欢迎娘吗?娘还要看看你的起居呢,看你一个人在镇子时,都是怎么过的。”说着,就往那几处房间去。

  沈越有些急了:“没什么可看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待会儿天黑了,夜路不安全。”

  “这才刚过晌午啊,离天黑还早着呢。”牛氏看了一圈书房出来,脚步自然一拐,“哐当”一下推开了沈越卧房的门。

  沈越腿跛了,来不及阻止,看着洞口的房门愣了一瞬。牛氏已经进去了。

  牛氏在房里望了一圈,道:“你房间还挺干净的呢,闻着好像还有淡淡的香味儿,不过这香味我咋觉得有些熟悉呢?”牛氏狐疑地抽动了两下鼻子,在屋里窥探。

  沈越如临大敌,拖着腿冲进去,环视一圈,不见阿梨,暗自长舒一口气。只是她能躲在哪儿呢?

  目光落到床上,早上起来时,记得已将纱帐拉开了,这会子却是垂下的。

  眼看牛氏往床边走去,沈越飞也似的冲上前,坐到床边:“娘,我有些困了,你早些回去吧。”

  那香味似有若无,被儿子一岔,也懒得去寻找了,兀自坐到了房间的桌子旁,拧起茶壶,倒了杯凉水喝:“你睡吧,我喝一口水就走。”

  沈越没动,抿唇看着她,盼着娘早些喝完水。

  牛氏见他干坐着,疑惑道:“你咋不上床?在娘面前还害羞?哦……”她忽而又想起什么,“是不是手脚不太方便?那娘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沈越赶紧撩开纱帐一角踢了鞋钻进去,又放下纱帐。

  牛氏见儿子动作还算利索,便没真的上前帮忙,又兀自倒了杯水继续喝:“还别说,从咱们村走过来,竟出了好些汗,娘得多喝喝水。”

  沈越此刻顾不上听他娘说了什么,他兀自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着两只眼睛的周梨。窗外的阳光正好避开了这里,纱帐里空间幽闭而晦暗,两人的心,突然齐齐跳动起来。

  纱帐外,牛氏放了被子走过来:“虽说是夏天,可前两日刚下过几天雨,这两天天气也凉快,你午睡还是得盖好,可别着凉。”说着,伸手拉开纱帐。

  说时迟那时快,周梨灵敏地拉起被子遮住了脑袋,沈越一掀被子,也钻了进去。

  牛氏看向床上,沈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满意点头:“嗯,这才对。”

  又觉得自己儿子好像没那么胖,被子怎么鼓起那么大一片,想了想,明白过来,嗔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藏个枕头在被子里垫脚哦。”

  沈越为了迎合牛氏的猜想,被子底下,一只长腿一举,搭到温软的“枕头”上,笑得有些僵硬:“是啊,这样才感觉睡平了。”

  埋在被子里快透不过气的周梨,突然被重物一压,差点惊叫出声。

  第33章 、越礼

  牛氏好笑地摇摇头,?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若是日后成了亲,半夜把媳妇儿当枕头垫脚压着,?哪个媳妇儿受得了啊。

  想到这里,?牛氏便想起在家帮着干活的牛茵茵。就更想多留一会儿和儿子唠唠嗑。慢条斯理回到桌前,?再给自己倒了杯水,细细品起来,搞得跟喝茶似的。

  半边蚊帐被牛氏挂到了挂钩上,?这会子沈越也不敢起身把帐子放下,看着牛氏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里着急,?被子下的身躯开始冒汗,?却又不敢动,?被自己压着的人想必要憋坏了。

  他不动声色挪开腿,身旁人兴许是得了释放,?微微向里侧移了移,黑暗中,?两具滚烫湿热的身子才隔开了一点。

  沈越一再旁敲侧击,?牛氏却不接招,反而道:“娘不着急回去,家里有你爹、你妹妹,”停顿一下,?意味深长望向沈越,?“还有茵茵。说起茵茵啊,?茵茵真是能干,最近几日我和你爹早出晚归的,家里头就是茵茵做饭,?茵茵会做的可多了,什么红烧肉啊,梅菜扣肉啊,藿香鲫鱼啊,样样都比娘做得好吃。”

  她专程捡了几样沈越爱吃的菜说,盯着沈越脸上的神色看。

  沈越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床外,意图让自己身子耸高一点,挡住里侧被子的隆起。

  哪知,被子无意被他一卷,里侧人悠地露出小半边身子。周梨慌忙拉住被角,整个人又往沈越这边靠过来,才再一次把自己藏好。

  身后突然贴上一团娇火,沈越身子一绷。夏季衣衫薄,在被子里闷了这么一阵了,两人身子皆被汗水浸得湿透,来自对方的体温和汗意清晰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