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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2 / 2)


  珊瑚角鹿马上要迁徙完毕,麦冬便赶在它们迁徙的最后一波猎杀了许多,剥下皮用黄杏果硝制好之后便做成各种适合贴身穿的小衣。各种长毛动物的皮毛也不能缺,长毛的皮做成被子、毯子甚或披风能很好地保暖。麦冬甚至捉摸着要不要捉些鸟儿,取绒毛做羽绒服羽绒被,后来觉得效率太低才放弃。

  但做不成羽绒的,却可以做兔毛的,长毛兔长长的毛发是厚重衣物和被单的绝佳填充物,麦冬用珊瑚角鹿皮做里,外面则用长毛兔或其他保暖耐磨的皮毛,中间再用珊瑚角鹿皮做个套子,将又软又暖的兔毛填充进去。

  这样忙碌着囤积制作保暖衣物,直到她感觉就算寒冬持续一整年也有足够的衣物穿才停止。

  食物、取暖,两个过冬的最主要问题就让麦冬忙得分|身乏术。从入秋以来她就一直不停得搜集食物,大量的野果和肉食好像可以保证她和咕噜无忧地度过冬天,但其实则不然。

  囤积的食物中果干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果干只能做为零食,只有实在没食物时才能当做主食来吃,再加上咕噜不怎么喜欢吃,果干只能当做平时补充维生素,急时救急的东西,如果最后沦落到只靠吃果干过活,麦冬不知道自己和咕噜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肉食方面,咕噜爱吃新鲜的是个问题。麦冬试验过,只要连续两天以上让咕噜只吃不新鲜的肉干腌肉等肉食,它便无法忍受了。

  而随着它身形见长,食量也与日俱增,尤其是在长了翅膀后,咕噜的胃口已经大到让麦冬觉得恐怖的地步,以前一顿能吃下小半只珊瑚角鹿或者一整头小野猪,长了翅膀后就要吃一整只珊瑚角鹿再加两只小野猪,如果不是麦冬怕它吃太多发胖,估计再多吃一点都完全不在话下。

  但这样的食量也足够骇人听闻了,要知道咕噜实际的体型也不过跟珊瑚角鹿差不多大小,它一顿便能吃掉几倍于自己体重的食物,一天要吃三顿,加起来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麦冬刚开始被吓到,以为咕噜是在那几天的吃素减肥计划中吃伤了,就像有些饿久了的人患上暴食症一样,弄得她愧疚后悔不已。不过,她很快便发现,咕噜是真的食量变大了,因为它吃下那么多食物肚子却还是平坦如昔,好像它的肚子连接着一个异次元黑洞一样,也不知那么多高热量的食物都吃到了哪里去。

  身形没有暴涨,甚至连身上的肉也没有多一分,唯一能解释咕噜突然食量大涨的理由就是翅膀。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咕噜的翅膀已经比刚长出时大了许多,原本还肉呼呼地像卡通玩具,现在却已经显得有些纤长有力了。好在它的飞翔能力也在相应地随之变化,以前只能持续飞翔一个多小时左右,现在却能持续飞翔一整天都不怎么感觉累,这使得它爱上了没事儿便飞来飞去。

  只是因为它的体重问题,想要载着麦冬飞仍旧很困难,勉强飞起来也是歪歪咧咧的,看起来非常不安全。麦冬只坐了两次,第一次,在它背上待了不超过三分钟就赶紧下来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摔下来了,第二次进步了些,待了有十几分钟,但看咕噜吃力地样子,想必仍旧不轻松。

  但它的飞翔能力随着越来越见涨的胃口也一起变强是不争的事实,也许只要提供足够的食物,它的翅膀很快就能发育完全,但那所需要的食物是麦冬根本无法提供的,估计要咕噜一直不停地不傻,然后将所有猎物都吃掉才行。

  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根本无法在冬天为咕噜提供足够的食物,尤其是新鲜的肉食。

  相比肉干和咸肉腊肉等,咕噜比较喜欢用冰块冰冻起来的肉,在没有刚刚宰杀的新鲜肉食时,算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她在冰室里冰冻了一整个屋子的鲜肉,但以咕噜的食量,省着点吃也只能吃半个月左右,但根据这里春夏的长度来看,这里的一个季节会持续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如无意外,冬天也是如此。

  她只得将冰室扩大再扩大,直到将整个山洞的地下都扩成冰室才停下。但入秋的第三个月左右时,麦冬发现,冰冻的肉食超过一个月时间就坚硬地像石头一样,一点也不新鲜了,如果不是她强迫,咕噜连闻都不想闻。

  如果冬天只是冷一些,而咕噜也不怕冷的话,那她似乎就不用为此担心了,只要外面还有活物,以咕噜的本事,总能猎到足够自己吃的猎物。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咕噜不能忍受寒冬呢?万一到时冰雪冰封大地,找不到一点猎物的踪影呢?她总要留一手准备。

  肉食不能长久冰冻,豢养活物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可供豢养的活物并不多,不说大多数草食动物都要南迁,像小野猪这样适合食用也不迁徙,但因为习性问题而无法人工养殖的也不在少数。挑来选去,麦冬终于找到一种相对而言比较适合的动物。

  那是一种长得有些类似大老鼠,被麦冬叫做“巨鼠”的生物。巨鼠的个头跟兔子差不多,毛色发灰,尖尖的嘴巴和黑豆似的眼睛很像老鼠,但更像老鼠的是它们的习性和繁殖能力。

  巨鼠跟地球上的老鼠一样是杂食动物,荤素不忌,草根树皮都可以,哪怕是已经干透脱水的草料。这样的动物好养活,只要准备足够的草料就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它们不像老鼠一样爱打洞,这就为麦冬养殖它们提供了可能。

  巨鼠更令人瞩目的是它非凡的繁殖能力。

  麦冬以前从未在河这边见过这种巨鼠,还是在上次去河口采野果时,才隔着河远远看到对岸似乎有一大群大老鼠一样的动物在活动。

  后来不知在何时,她发现山洞附近多出了两只巨鼠,似乎是一公一母,喜欢在小湖附近觅食。因为它们长得像老鼠,所以麦冬一开始完全没把它们当做食物备选。这导致了两只巨鼠对她完全没有畏惧之心,不仅不躲避她,还经常在守在山洞附近,就为了等着捡拾那些麦冬宰杀猎物时,扔掉的那些不容易收拾的内脏等物。麦冬刚开始还没发现,她一向是把不要的动物内脏连同生活垃圾埋在山洞附近的一个大坑里,准备沤成肥料,明年种菜时用来肥地。

  又一次去大坑扔内脏时,她发现用来掩住坑口的树枝凌乱不堪,往坑里一看,昨天扔的内脏和垃圾已经不见踪影。

  巨鼠并没有刻意回避她,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是谁做的。

  她并不在意它们这个小小的捡漏的举动。大自然就是这样,所有的食物都被充分利用,一丝一毫都不浪费。

  首先是位于食物链高层的大型肉食动物,它们捕获猎物,享用猎物身上最好的肉;其次是虽然食肉却没有足够能力,只能跟着捡漏的鬣狗、秃鹫等小型食肉动物,它们跟在大型食肉动物的身后,享用大型食肉动物不屑的边边角角;有时还会有更小的鸟类,它们负责啄食被两次盘剥后只剩肉渣的骨架;接下来便是昆虫的盛宴,它们可以找到藏在骨头缝里的肉渣,甚至爬进骨头中吸食骨髓,总之,所有能够食用的都不会被放过;等到猎物只剩一副光秃秃的骨架时,用餐者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微生物,它们将骨架和无法食用的皮毛分解、吸收,使之最后化为有机物,重新回归大地。

  由于麦冬对于捡漏的纵容,巨鼠愈加肆无忌惮,每到麦冬收拾猎物的时候就在一边蹲等着。因此麦冬对它们也愈发熟悉,也知道了它们许多习性,甚至连它们的老巢在哪里都知道地一清二楚,那是一个不知什么动物废弃的巢穴,只是一个小土坑,里面铺着些树枝和羽毛,破败而杂乱,被巨鼠毫不嫌弃地占用了,也不见它们稍稍休整一下。

  巨鼠在山洞附近出现的一个月后,两只巨鼠变成了八只,除了原来的两只大的,又多出六只小的,不知母巨鼠什么时候生的。六只小巨鼠才刚刚睁开眼睛几天,便被父母赶着一起蹲守在山洞口,等着捡肉吃。

  麦冬收拾着猎物,被一旁目光炯炯的两大六小八双眼睛盯地心里直发毛。

  虽然很清楚它们对她没有威胁,但任谁被这样八只大老鼠盯肥肉似地盯着也不会好受,麦冬虽然不怕老鼠,却也谈不上喜欢,自然受不住这样火辣辣的目光洗礼。

  她试着躲开它们,每天都换一个收拾猎物的地方,但它们好像长了狗鼻子似的,总是能在几分钟内准确地找到新地点,然后齐刷刷一排蹲在离麦冬不到十米的地方,目光炯炯,动作一致,仿佛幼儿园小朋友,排队敲碗等肉肉。

  麦冬被弄地不胜其扰,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那几只大老鼠,尤其又两个月后,八只老鼠变成了十六只!

  那只母巨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生了八只小崽子,小崽子在窝里度过最初的几天,随后便每到饭点准时与父母和兄姐们出现在山洞口,对麦冬进行惨无人道的目光洗礼。

  麦冬还惊恐地发现,第一批出生的小巨鼠似乎已经长大,很快就要进入生育期,她不知道那六只小巨鼠中有几只母的,但只要有一只,巨鼠家族的繁殖速度都会成倍增长!

  想想以后她收拾猎物的时候,身周乌泱泱蹲了一圈灰皮大老鼠的场景,麦冬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开始强制驱赶,用声音恐吓,扔石头砸,可巨鼠们为了肉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开始还会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一跳,后来干脆连屁股都懒得抬,简直是鼠不要脸天下无敌。

  麦冬真的欲哭无泪了,不知道怎么就惹上这一群灾星。

  但很快她的烦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或许是看出了麦冬的烦躁,又一次被巨鼠们围观时,一直跟在麦冬身边充当小尾巴的咕噜发怒了,它亮出锋利的爪子,呲着雪白的牙齿朝巨鼠们恐吓。

  或许是巨鼠们智商太低,又或者是咕噜的龙威太弱,总之,巨鼠们完全感受不到咕噜身为龙的威严,依旧神在在地排排坐,连一个眼神都吝于分给气急败坏的幼龙。

  咕噜怒了,咕噜发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巨鼠们很快就为它们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麦冬看着咕噜跳进鼠群,东一爪子西一口地,顿时,鲜血共鼠毛纷飞,惨叫与哀嚎齐鸣。巨鼠们“吱吱”乱叫,四处溃逃,但它们的速度哪里及得上咕噜?最终,没有一只能逃脱咕噜的魔爪。

  所有的巨鼠都死得不能再死,而且,咕噜似乎真的被惹怒了,下手特别变态,不仅把人家杀了,还放弃了平时干脆利落一剑封喉的战斗方式,将巨鼠身体撕得四分五裂,肠子内脏和碎肉散落一地,只有几只巨鼠有幸保住全尸。

  大开杀戒后,咕噜站在满地尸体中间,骄傲挺胸。

  麦冬看着满地乱飞的巨鼠内脏四肢,努力控制住嘴角不抽,半晌,扭头捂脸,吩咐咕噜把巨鼠尸体处理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宰杀猎物,但这么一副分尸现场的场景还是有点挑战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