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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他吸了口气,吸进满腔灼烈的烧刀子。

  全然不知发生何事的邵云朗披散着头发,一手拂开垂落的纱帐,披着件袍子就凑了过来。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眼角眉梢都舒展着写满了慵懒,原本有些锐利的轮廓此时在烛火下也柔软了几分。

  他掩唇打着呵欠问顾远筝:还不睡么?别看了,这些不急。

  喉结一滚,顾远筝正要回他,抬眼却见了陛下敞开的衣襟。

  他忍耐片刻,抬手给邵云朗系好带子。

  邵云朗呵欠打了一半,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搞的愣住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恍然笑道:顾大人,朕要就寝了,你把衣服拉这么严实干什么?

  咳顾远筝清了清嗓子,才低声道:小五,你的信引

  邵云朗不明所以,抬手闻了闻手腕,你是不是闻错了?倒是能闻到你身上的檀香味。

  他俯身凑近顾远筝领口,又嗅了嗅,笃定道:顾大人,奏折上写了什么啊?怎么就给你看的情难自制了?

  陛下全然没意识到,他这样在顾远筝身侧俯身探头,便是将后颈送到了一个天乾眼皮子底下。

  顾远筝呼吸骤然急促,眼底墨色翻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指尖落在邵云朗后颈。

  他指尖微凉,触上温热的皮肤,激得邵云朗细微的抖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顾远筝颇为强势的按住了腰,起身不得。

  后颈那根手指也换成了拇指,于隐在皮肉下的那一点上,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一下。

  酥麻感火花似的落在脊背上,邵云朗腿一软,差点扑进他怀里,他也被自己的过度反应惊了一跳,回过神立刻恼羞成怒了,跳起来就要捏回去。

  顾远筝赶紧松手哄人顺毛,陛下,你现在信引外泄的厉害,得想法子遮掩一二,你明天就这般去太学,只怕不妥吧?

  这话也不无道理,但邵云朗仍是闻到了一丝圈套的味道,眯起茶色眼瞳怀疑道:明日有正事,顾卿可别胡闹。

  不闹。

  顾远筝嗓音低哑,然而喘息间呼入的酒香无时无刻不在挑动情欲,他竭力克制着,这两个字像是说给自己听,他也知道邵云朗明日还要登山,今夜该好好休息。

  只是他眼底沸腾着的情绪邵云朗再熟悉不过了,两人对视一眼,邵云朗犹豫道:要不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顾远筝抱了起来,轻车熟路的直奔龙床。

  朕还没说完呢,你猴急什么?邵云朗哭笑不得,被安置在床榻上时,还有些疑惑的问:往日朕的信引也这么

  没有。顾远筝低头,在他颈侧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轻声道:大抵距离上次结契太久了,陛下,平日里你都不让臣咬下去的

  他语气里竟有些委屈,邵云朗听得直想笑,实在是他这个样子太难得一见,让人想逗逗他。

  于是邵云朗便支起身,在他耳侧道:你记不记得,年少时我曾与你提过一套黑市上卖的物件?朕托工匠打了副一模一样的。

  顾远筝皱眉,随即想起他说的是什么。

  是那个钥匙放在地坤手里的金属面罩。

  从太学回来后就送给你好了。邵云朗亲了亲他的颊侧,笑道:省得动不动就想咬人?

  他本以为顾远筝会气恼,谁知道顾远筝却笑了起来。

  沉缓的笑意并着吻一同落下,顾远筝笑道:臣与陛下打个赌,陛下现如今手中并没有这套面罩。

  别看邵云朗嘴上是如何如何的放浪不羁,实际上却最是面子薄,他才拉不下脸去弄这么一副东西。

  朕赌了!邵云朗扬起脖颈,带着些难耐的鼻音反问道:若是若是从太学回来,朕就能把东西拿出来,你就一个月不,两个月别上朕的床了,也让朕好生歇歇腰!

  好顾远筝指尖向下,又笑道:若是陛下没有,倒也不必一个月,便空出七日陪臣可好?

  急促的喘息一声,邵云朗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应声道:行啊

  他现在是没有,回头让阿陶递个口信给工部,一日之内赶出来不就完了?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

  嘿,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作者有话要说:  啧,又晚了

  陛下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只能说,陛下,你戒赌吧【微笑狗头】

  56.第 56 章

  太学这条路, 邵云朗年少时走了那么多次,本以为无比熟悉的山路,真的一脚踏上那青石台阶时, 才恍然发觉物是人非。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红枫发了新芽, 风声飒飒间,似有少年吟诗谈笑声传来, 年轻的帝王于山麓间侧耳倾听了片刻, 还是有些失落的摇头笑了笑。

  欲买桂花同载酒, 终不似, 少年游啊

  他曾一度不想忆起他的年少, 毕竟中间隔着一层模糊血色,忆起一次,便憾恨一次。

  而今再上阑夕山, 见草木又一岁枯荣,那穿着流云瑞鹤的少年人与他擦肩而过, 眉眼狡黠,灿若骄阳, 回眸笑时一展手中折扇,扇上风流二字并着满扇桃花, 灼灼入目。

  原来他那时也是个鲜衣怒马的俊美少年郎,并不是没有过快意的时光。

  陛下?阿陶小声询问。

  邵云朗回神, 笑道:无事,忆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走吧。

  只有一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用回头都能明了其中的温和缱绻。

  半山处便见了久候的太学院正和一众先生,不少相熟的面孔已然两鬓霜华, 为首的院正已经不是邵云朗那时的那位了,却也是个熟人。

  竟是祁先生。

  邵云朗最怕的那位老爷子。

  如今他见了邵云朗,再也不会横眉冷目了,却也没有过多的亲近谄媚,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要跪下行礼,邵云朗坦然的受了。

  待祁先生起身,邵云朗才躬身一礼,轻声道:见过先生。

  天地君亲师,礼不可废。

  祁先生上前扶住他的小臂,欣慰的笑道:陛下,这一走便是八年啊,可还记得老朽啊?

  先生风采,学生不敢忘。邵云朗露出个两人都懂的笑意。

  祁先生中气十足笑声徘徊在山道上,他拱手道:陛下请,祠堂里新添的警龙尺,您该亲眼去瞧瞧才是。

  两人把臂一同沿着山路向上走,邵云朗想起自己年少时多有荒唐举措,一时面皮有些发烫,幸而山上风凉,这才没闹个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