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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1 / 2)





  祝瓷有心把庭萱宠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娇蛮千金,只是富裕人家的金汤匙未必那么好衔。

  ——这话许多人不爱听,庭萱默认只对自己适用。

  抛开任务要求,她原本也不打算留在S市。

  做米虫也需要能力,学会放弃杂乱生长的自我追求,学会无视自尊。

  *

  和其他冲着巨额补贴及福利而来的任务者不同,她只是无聊。

  或许容易对人生产生倦怠的基因来自遗传,得知庭萱报名测试服的志愿者招募后,母亲只是挥挥手表示知情。

  主局对任务流程讳莫如深,动身前一天,庭萱敲开王女士的卧室门,轻声说:“妈,准备走了。”

  王女士在弹钢琴。

  过早失去丈夫和女儿即将远走也没有让这位中年妇女显露出过多悲伤,王女士敲下最后一个琴键,在残存的尾音中望过来。

  “文件都签署好了吗?”

  “所有同意书都在书桌抽屉,”庭萱顿了顿,“我整理完了相册,一并放在那里。”

  这些事项大多是未雨绸缪,毕竟没人知道把大脑和机器连接起来会发生什么。

  墙上是张挂历,王女人仍然保留着每日撕下一张纸的习惯。庭萱望过去,又补充道:“任务周期不长,九月回来陪您去看爸爸。”

  王女士点点头。

  她眼神又像有别的话要说,还是止住了。

  “明天送你去机场。”

  *

  庭萱在公寓打包行李,身后是找上门来的祝瓷。

  计划是为期两周的独身自由行,先飞抵爱丁堡,再乘邮轮走走停停到雷克雅未克。

  八月的S市燥热难耐,她在家只穿吊带和热裤,存心关了中央温控,可惜祝瓷的纽扣还是一丝不苟扣到顶。

  “不能等到寒假吗?那时我能陪你去。”

  祝瓷声音有些无奈,过来站到箱子前。

  数着脚步声,庭萱暗忖难道亲缘关系有什么特殊加成,每次和祝瓷贴近,都觉得知觉变迟钝许多。

  或许自己是天选骨科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