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竟然还是很好看。

  方清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又突然呆呆的出神。

  他也不着急，双手插进口袋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包裹得这般严实的女人。

  脸白如玉，红衣加身，真像过年时旧挂历上年画上的报喜仙童，当真很是讨喜。

  刚刚他驾车经过这里，只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眼角扫到一抹红色。

  红色算是所有颜色中最有态度的颜色，也是最有姿态的颜色。任你万花灿烂，红色永远最先夺人眼球。尤其在冰天雪地之间，一片肃穆之中，更是特别显眼。

  他不由得被这一抹亮色吸引，多看了两眼。

  那个女人虽包裹得很严实，身上的衣饰不少，色彩搭配得倒是很悦目。尤其是那顶在头顶蓬松的丸子头，没有扎进去的碎发，随意的在白色的绒绒的围巾边缘招招摇摇的，看着绒绒的，很像钻进线团中无辜的猫儿。

  方清濯很快就发现那抹身影很熟悉，当他眼尖地看到她手里提着的印着品牌logo的袋子时，已经十分确定她的身份。

  那是许家默常穿的牌子。

  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那个中午让他碰了很多软钉子的女孩。

  看着娇柔，却满身都是刺。

  方清濯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他把车子停放在泊车位，然后就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倒不是他有跟踪的怪癖，只是突然想这样做，想看看她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一小段路，还真让他发现不少乐趣。

  比如，她方向感不强，遇到两个岔路口，她都要拿出手机看地图。最有意思的是，她走路竟然不怎么看路，只顾埋着头往前走。

  刚开始，看着韩小暖专门捡着干净的雪地走，即使那是个很奇怪的路线。方清濯还以为她是有洁癖，不愿意从被弄得脏污的雪地上走，慢慢发现，她竟然是故意踩雪玩的。

  这么大的人，孩子气还这么重，很有趣。

  就在她的头碰到广告牌的时候，方清濯才会似有预料一般及时出现。

  “韩助理这是……回家？”

  望着韩小暖那细白的脸，方清濯笑眯眯地说道。

  明明很平常的话，可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他说话很温柔，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很是令人舒心愉悦，就像……像情人在你耳边呢喃，温柔缱绻，缠绵情深。

  迎着方清濯直白炙热的眼神，韩小暖忽然感觉心一慌，慌乱地点点头，然后很快低下头。

  原来，在完美到极致的人或物面前，人类真的会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自卑感。

  方清濯好笑地看着面前突然变得娇软的女孩子，看着一抹淡红慢慢地在她脸上晕染开来，就连露在白色围巾外面的耳朵都染上了红。

  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啊。

  那中午的张牙舞爪，原来都是伪装啊。

  本来就是软萌的小可爱，装什么大尾巴狼，关键是当时还真的唬住了他。

  真是的，跟许家默学什么不好，竟然学这一套。

  她肯定不知道，他，向来可都是睚眦必报的。

  方清濯的眼眸盯着那一处白皙上的晕红，心情很好的开口，“韩助理，你的脸这么红了？”

  韩小暖低着头，迅速把围巾拉上，遮住自己红通通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淡定地说道，“你看错了，方先生。”

  继而，转身往前继续走着。

  这个男人真是的，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吗？

  往前走了几步，韩小暖忽然停住脚步，转脸看向一旁。

  方清濯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慢悠悠地也跟了上来。

  他跟着自己干什么？

  韩小暖看着他，“方先生也坐公交车回家？”

  方清濯看看前面的公交车站台，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