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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第93节(2 / 2)


  屋里,胡文静正一脸纠结的看着一个大大的军绿色旅行包。

  小猫蛋记得,这种大包包是坐火车带的:“姨姨你要去坐火车吗?”

  胡文静“噗嗤”一乐,“真是个小机灵鬼,姨姨不出差,是你严奶奶。”

  她不懂,但一副很努力想要听懂“出差”的意思。

  胡文静爱极了她这副小模样,一把抱起她,拱了拱额头:“你严奶奶要去省城工作啦,姨姨这是担心她的身体呢。”

  高美兰最近得了场重感冒,工作一忙,连药也顾不上吃,吃一顿不吃一顿的,反反复复一直好不了,她怪担心的,现在临时接到通知让去省城,两地气候差异不小,万一去了再水土不服,这病怕是不容易好了。

  本来,升官是值得高兴的事儿,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安然心头一跳,高美兰这么快就要去省城了吗?她记得没错的话,上辈子她是先在阳城当了三年的地委书记才调到省城当副省长的……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好像都不一样了。

  “咱们也就跟你说说,小斐他奶奶,组织上让她尽快去省城报道,当书城市委书记,咱们这心里啊,是又高兴又担心。”胡文静非常小声的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张扬的性子,一个家属院里住了这么久,可能有的人还不知道她老婆婆是市总工会主席呢。

  从市总工会主席到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这跨度可真不是一般大啊,安然惊讶得“啊”一声,说不出话了。

  能干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在什么样的环境,那都是能干的。

  “刚才她回来说,让我请半天假给她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我这心里怪不是滋味。”胡文静说了两句,忽然刮了刮小猫蛋俏丽的鼻尖:“你妈妈马上就要调到市总工会啦,你开不开心呀?”

  安然一愣,指着自己鼻子问:“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老太太去年就在夸你,这一年夸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市委组织部的调令上个星期就在拟了,顶多下个礼拜就能发到你们单位去。”

  严厉安也笑着说:“恭喜你啊,小安。”

  小猫蛋不知道啥意思,也跟着大人说:“恭喜你哟,我的好妈妈。”

  安然被他们逗得又是笑又是喜,总工会,就是顾慎言挖空心思想办她当表现爬上去的地方吗?就是未来女省长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吗?

  第61章 三更合一

  直到走出严家, 安然的腿还有点飘。

  她安然女士,这辈子没有搞投机倒把,没有摆地摊, 居然准备当官了吗?

  说实在的, 当时想在二分厂工会工作, 她单纯就是干不了小海燕繁重的生产劳动,想找个吃供应粮的工作, 好给小猫蛋买奶粉而已。至于后来当上副主席,还想当主席,那就是她上辈子的性格习惯使然——做什么事不做则已,但凡做都是想争个上游, 就是喜欢当手握主动权发号施令的人。

  说她争强好胜也罢, 说她爱慕虚荣享受别人羡慕赞美也罢, 安然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内心,要什么她很清楚。

  可一下子从二分厂工会到市总工会, 跨度属实有点大。虽然胡文静说组织上已经考察她半年了, 最近一年被顾慎言截胡的事上头也知道, 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不仅没大吵大闹, 还若无其事的该干嘛干嘛……至少,有情绪也没表现在脸上。

  光这一条,她老婆婆就赞不绝口。

  这到底是不是安然想要的生活, 她有点懵了。

  买了菜回到家, 才发现家里已经坐了一大片乌压压的人,粗略估计也得有十几个快二十了吧,其中认识的只有李小艾、萧若玲和杨宝生,其他人看着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应该就是实验室里宋致远的团队成员。小猫蛋“哇哦”一声,牵住了萧若玲阿姨的手,她记得这个阿姨是一点辣也不吃的阿姨。

  萧若玲呢,正跟李小艾聊着专业的事,俩人一个学化学一个学物理,对对方精于研究的领域都很感兴趣。忽然手被一只软乎乎的小肉手捉住,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宋师哥家那白乎乎的小女娃娃,大半年不见居然长很高了。

  “阿姨,我是安文野呀,还记得我吗?”小猫蛋自来熟得很,先跟小艾阿姨打个招呼,眼睛就一直看着萧若玲。

  “嗯。”萧若玲脸上木木的,可鬼知道这小囡囡的手怎么会那么软,那么肉啊,就跟小猫崽子的肉垫爪爪似的,还是蜷着指甲不敢挠人的那种。

  “阿姨你现在能吃辣了吗?”

  萧若玲脸色一冷,“怎么,又想骗我吃辣椒?”

  小猫蛋叹口气,“我爸爸都能吃辣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呢。”就差在脸上写“你比我爸爸差劲”几个大字了。

  萧若玲脸一僵:“我跟你爸爸不一样。”

  小猫蛋好好的看了看她,她觉着就是一样的。

  人太多,安然买的菜明显不够,她赶紧把雪梅找来,拿钱和票给她,请她帮着买点菜回来,“银花姐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呗。”自从大华被判刑后,虽然免了死刑,但“无期徒刑”在大多数人心里也就是一辈子不可能得到自由的意思了,赵银花一家子瞬间成瘪了气的皮球,大院里有些人家也因为他们家出了劳改犯对他们敬而远之,一家子除了上班就是上学,有段时间没怎么出来了。

  俩人对视一眼,也是爱莫能助。该劝的劝了,能开导的也开导了,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她们也无法感同身受,只能等时间慢慢抚平他们的伤痛吧。

  要说伤痛,隔壁的许红梅也是够痛的,她引以为傲的二闺女成了过街老鼠,很多工人经过他们家门口都恨不得呸上两口,就连她去买个菜也要被人看不起……培养出那么大个投机倒把分子,她也难辞其咎,可安雅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她虽然没安然出挑,但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也特别有孝心,哪像现在挣了几大万钱宁愿藏外头也不告诉她,不给她花一分……三年前那场病后,她的安雅就变了。

  而同样自觉很“冤枉”的,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的安容和,他是打死也没想到闺女既然挣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房子,更没想到自己会有在熬了一辈子终于离退休不远的时候丢了副厂长职务,更没想到他会从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小白楼搬出去,犹如丧家之犬。

  以前跟他秉烛夜游把酒言欢的好友,一个个都消失了,失联了,厂里借口普通职工宿舍楼没多余的房子了,老两口没个住处,只能出去外头租房子。可这年头也没谁家敢明目张胆出租房子啊,只能先去许红梅哥嫂家住几天。

  就是这几天,让他们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体会到了啥叫“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许家哥嫂对他们那是一个横眉冷对啊,多吃一口饭多喝一口水都要阴阳怪气半天……难道他们忘了他们儿子的工作还是自己帮他们跑的吗?

  当然,安容和不敢问,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当然,安然大房子住着,小汽车开着,可不知道他们的痛苦,现在就想赶紧把一屋子的客人招待好。邱雪梅买菜很快,一会儿就给她送来了满满一篓的鸡鸭鱼豆腐豆芽这些,安然迅速盘算好,红油手撕鸡、酸菜鱼、酸萝卜老鸭汤、小葱拌豆腐、凉拌豆芽、板栗红烧肉……匀一匀,凑一凑,能整出十个菜来。分五桌坐的话,所有菜都得准备五份,再摆上瓜子儿和茶水,规格也不低了。

  他们自个儿手里也不宽裕,过年都没吃这么丰盛的,但在座的都是为科研事业奉献青春的人,他们值得更好的生活,一顿饭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好在大锅大灶就是好用,该炖的炖上,菜摘好切好配好,只要等人来齐就可以开炒,顶多半小时就能吃了,安然正想着,忽然听见黑花“汪汪汪”的叫声,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狂躁,忙擦擦手出去,“黑花,不许叫了,快坐下。”

  听见女主人的警告,黑花不仅没坐下,还叫的更凶了,跳得贼高,一下就往一个小孩身上扑过去,安然心道不好,今儿怕是要闯祸!

  谁知黑花扑上去并未咬人,而是伸出长长的舌头,对着来人一阵乱舔,尾巴摇得都快断了……这副热情,就是严斐父子俩也享受不到的。

  男孩子七八岁的样子,留着个整齐的短发,剑眉星目,海魂衫配绿军装裤,温润润的,看起来比同龄孩子懂事多了。

  小猫蛋也跑出来,“黑花不能咬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