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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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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城市周边不是有军区和农场嘛,也少不了火车经过,只不过不停而已。用剩的钢筋头子,铁蛋跟一群孩子学着大孩子,把它们放在火车必经的铁轨上,重达六十吨的火车皮哐当哐当压过去,这节压过去,那节又压过来,拇指粗的钢筋头子,愣是让他们给压成了薄薄的铁片。

  长长的铁片,薄薄的,再打磨个“刀尖”和“刀柄”出来,可不就是一把剑了吗?

  不过,他们管这叫“武士刀”。最近,新上任的工会主席想要收买人心,不知道哪来的人脉,找到红星电影放映厂的关系,给二分厂的职工和家属们引进了一个日本电影——《椿三十郎》。

  刚开始,孩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头可断血可流,打死不看鬼子电影,可耐不住里头刺激麻溜的打斗场景,哐哐当当的,简直勾得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后来干脆全跑出去,远远的“看一眼”。

  自此,天天把“真正出色的剑客把剑放在剑鞘里,而非常常拿出来使用”【1】挂在嘴边,一个个都快成小哲学家了。

  这天,他们又背着自制的武士刀,大摇大摆绕过铁皮房子,跑到安文野家门口来,一个个冲楼上喊:“包文篮,走!”

  黑花“汪汪”叫了两声,懒洋洋趴地上,竖着尖尖的耳朵看着他们,百无聊赖……他们又不给吃的。

  “来者何人?”铁蛋脑袋从阳台伸出来。

  “武士会,赵小三十郎。”

  安然在厨房里听得好笑,啥狗屁赵家三十郎,银花家小老三就小老三呗,还非得给自己安个日本名字,男的带“郎”,女的带“子”,小猫蛋被安了个“安文野子”,气得她不要不要的,说还不如叫韭菜盒子呢!

  小姑娘,那可是非常不喜欢鬼子名儿的。

  “故事会,妈妈他们是故事会的,坏奶奶。”小猫蛋忽然抬头,害怕地说。

  安然一怔,“上次你说的‘故事会’,其实是武士会?”

  第52章 三更合一

  “对鸭!”

  安然恍然大悟, 这么岛国化的名字,不用说,肯定是跟那个国家有关的某种组织。再一联想她和宋致远发现沉船打捞沉船, 华国是白捡了个大便宜, 可最心疼, 最恨他们的,不正是r本人和间谍吗?

  武士会是什么东西呢?严厉安一听这仨字, 就说:“这是当年r军投降撤军后留下的后裔,有的是r本带来随军妇女的孩子,有的是r军与阳城当地妇女生的孩子,更多的则是开拓团民后代……r军投降后他们没了倚仗, 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开拓团民, 说的是当年r军对我国侵略战争期间, 为了解决岛国人多地少资源贫乏的根本性问题,有计划, 有目的分批次向我国“移民”的人。

  这些人分布在农工商医各个行业, 就连阳钢集团也有三位工程师是开拓团民后代, 安然所在的二分厂也正巧有一个。以前没建交时候,民愤还挺大, 厂里有些人就十分不喜欢那个日本工程师,但现在已经正常邦交,大家对他也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这群战争遗孤在华国, 除了民间确实有点怨愤之外, 国家和社会可一点也没亏待他们,就因为宋致远捞船捡了“便宜”,让他们丧心病狂的居然对一个两岁的孩子下手!

  为什么有人就可以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侵略了别人, 烧杀抢掠了别人,别人帮你抚养你养不起不愿带走的孤儿,结果还恩将仇报呢?

  只要是在华国土地上的,哪怕是一只鸟一粒土,那也是华国的,凭什么他们会认为几百吨的铅矿铀矿应该归他们所有?那么大个铀矿坑也该拱手相让?不双手捧上还是咱们的错了?

  看着咬牙的安然,严厉安很肯定的说:“这个武士会我们平时有关注,大多数还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对小野下手的应该是极个别别有用心的人。”

  因为现在两国和平已经是主流,没看都建交了嘛,民间交流也越来越多,就是r本电影,在现在的华国也是大行其道,流行到小孩子都能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的。什么人最希望关系恶化?最想让大家打起来?

  这样的组织,都是会定期开会的,每个礼拜二晚上就是他们开例会的时间。正巧今儿就是星期二,真是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当天晚上,市公安局就对武士会突袭检查,还真让他们抓到了两个戴眼镜的。

  第二天安然带着小猫蛋过去,远远的隔着门缝,“坏奶奶!”一下就给认出来了。

  安然的震惊掩饰不住,居然是她。

  “怎么,小安你认识她?”

  “认识,打过两次交道。”

  这个一脸正派的老太太,不是司旺八的“大”老婆吗?也就是何宝花的城里婆婆,去年她曾带着大几百块钱去小海燕给司旺八“赎身”呢。

  当时安然还觉着,这么正派,说话有礼有节的女人怎么会看上司旺八那样的蠢货,怕不是就图他年轻?现在忽然一下就想通了,“严哥,这人你们一定要好好审审,我觉着她身上肯定还有别的案子。”

  当时她想把司旺八“赎”回去,安然就猜测应该是要利用司旺八斗天会副会长的身份干点什么,但让她给挡下来了,说不定司旺八干那么多缺德事儿都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去年宋致远被贴大字报,虽然最后证实是何队长的儿子儿媳贴的,可他们也都是受司旺八启发的……其实应该是她指示司旺八这么教的。

  原来,藏得最深的坏人,是她!

  现在,会长坐牢了,没有顺手的“枪”了,所以她这个会长背后的女人终于不得不出面,亲自干脏活儿了。

  严厉安神色一紧,“你放心,要真是间谍窝子,身上还有别的案子,谁也跑不了。”

  但话虽如此,黄老太太嘴硬得河蚌似的,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身上没有任何r本人血脉,只要她不承认拐过小野,只是参加一场“朋友聚会”,单凭一个两岁孩子的证词,还真定不了她的罪。

  随着羁押时间的延长,审讯难度越来越大,就连当地武士会的人和在京市的r本大使也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明明知道肯定有问题,不然大使不可能给小小的阳城警方施压,可就是没有足够证据逮捕,严厉安气得脸都青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上门找小猫蛋又问了一遍当时情形。随着时间推移,孩子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加之心理阴影,甚至有时还出现前后矛盾,完全不一样的证词……严厉安头都大了。

  ***

  时节很快进入十一月,菜地里的黄瓜豆角都像做了结扎手术一般,忽然之间不再开新的花和结果。到了下旬,藤蔓也慢慢地枯黄,结束它这灿烂的一生。安然就寻思着,把枯藤拔了,种点耐冻的啥。

  “要说耐冻的,那肯定是菠菜韭菜和白菜啊,白菜我二姨那儿有种子,你要的话我明儿给你送来?”赵银花说。

  为了一把蔬菜种子还得麻烦别人,安然也不好意思,“算了,咱改天有空上自由市场转转,看能不能买到吧。”

  “也别改天了,就今儿吧。”银花回家挎个菜篮子,“正好家里也没菜了,走。”

  小猫蛋最近心理阴影消除得差不多了,对跟妈妈上街,那是相当痴迷的,哪怕啥也不买就出去转转,她也要屁颠屁颠换上小羊皮靴子和红毛衣,“走叭妈妈。”

  她的红毛衣是安然学邱雪梅,给她拆了几双棉纱线手套,再用茜草根染红的,不是特别鲜红,但茜草红倒是更衬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粉嘟嘟的。

  最难得的是,嘴唇也是红嘟嘟的,古人说的“不点而朱”,实在是非常漂亮。馋东西的时候,她时而紧紧抿着嘴唇,时而又舔吧舔吧嘴唇,真是越来越像只猫崽崽。

  这不,猫崽崽舔吧嘴唇,猛咽口水,指着不远处热气腾腾的包子自行车说:“妈妈,我能吃一个肉包子吗?”她最近喜欢用定量词了,一碗饭,两块肉,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