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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有神明第32节(2 / 2)


  阿箬捂着狂跳的心口,懊恼自己方才跑出去忘了带寒熄,她抿嘴,立时牵住了寒熄的手。

  寒熄没动,他略歪了一下头,眼神中闪过些许疑惑,视线从阿箬的身上落在她只吃了一半的面上。

  他记得阿箬是饿大的,从不浪费粮食。

  阿箬意外自己竟然看懂了寒熄眼神中的意思,解释道:“回来再吃……”

  她说完再回头去看,丽蝶园附近已经不见那名女子,怕是追不上了。

  于是阿箬暗自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桌边,低头吃着面时心里想着不能让这鬼咒一直祸害人。城里的人因有慈恩圣女在,似乎不相信真有邪祟敢迫害他们,若无慈恩圣女,他们至少也会找个有能力的道士来驱一下鬼的。

  不单是为了捉鬼的酬劳,阿箬觉得若她不出手,以这般死法,不出一年城里的人便都要没了。

  那抹黑气还没离开丽蝶园,便说明今日或明日,丽蝶园内可能还会有人死掉,即便她找不到鬼咒的源头,可至少能将丽蝶园内的鬼咒掐灭。

  阿箬确定了,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她三两口吞掉了面,坐在对面看她吃饭的寒熄眼神顿了顿,出声阻止:“阿箬。”

  阿箬咕噜噜喝完汤,这才有些噎地抚顺心口。

  寒熄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落在了她不断按压的心口位置,少女初成的前襟轮廓随手心抚过而起伏弧度,待阿箬将这一口面压下去了,她才道:“神明大人,冒犯您了。”

  阿箬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座城里有古怪,我不能将您一个人留下,等会儿我会带您去青楼,那里……啧,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本不该让您去污了您的眼的,但、但我别无他法了。”

  换成旁人,阿箬或许会用结界护着对方,但这是寒熄啊,他自己所设的结界可改换天地,阿箬的小把戏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且不论是否能护住他,便是寒熄不破她的结界,阿箬也不放心。

  唯有将人时时带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青楼,要去。

  寒熄,要带!

  此刻寒熄微挑眉,冒犯?青楼?污眼?不是好地方?

  那又为何要去呢?

  他薄唇微抿。

  以后阿箬不能再这样吃饭了,会噎伤的。

  作者有话说:

  神明:(不解)去青楼,做什么?

  作者亲妈:(正经脸)学习。

  阿箬:(……)不是捉鬼吗?

  第40章 浊玉台:六

  带神明去青楼这事儿, 阿箬还需些心理准备。

  面吃完了,丽蝶园前看热闹的人也都嘀嘀咕咕地散开了,阿箬搓了搓冒汗的手心, 眼神时不时朝寒熄瞥去, 心里忐忑得厉害。

  其实她也没去过青楼。

  对于青楼的了解,阿箬只在外头瞥过两眼,又或者是听人说过。过去的三百多年里阿箬捉过几次鬼, 也降过几次妖, 凑巧的是那些妖邪也非在声色场所里等她过去, 今日不仅是寒熄第一次去青楼,也是阿箬第一次去。

  往日她只有好奇,在外头偷偷瞧过两眼, 看见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饮酒作乐, 总之不是什么高雅之所。

  太阳升起,东方的日光落在了靠西侧的城墙垛口的铜镜上,城中瓦片多用琉璃, 折射出来的光芒耀眼夺目,也更显得此地蒸腾, 暑气难消。

  巳时一过, 太阳晒在人的身上就有些热了,便是客栈前的凉棚也避不了多少火风。

  阿箬抿了抿嘴,定了决心, 突然便站起来了。

  她牵着寒熄的手, 双目紧盯了丽蝶园, 一步步朝那边跨去。

  寒熄倒是摆出一副没所谓的模样,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随着阿箬每走一步, 周围朝他们二人投来的目光便越多。

  阿箬脚下一顿,回眸看去。她瞧见了寒熄的笑,那如沐春风的神情能化了千尺寒冰,周围人都在看他,因为他好看。

  早间人不多,寒熄坐在一处,只有路过的人敢偷偷打量,现下阿箬拉着他穿街走巷,一些年轻的姑娘都忍不住几番侧眸,谁见过这样俊俏的男子?天上地下,阿箬也只见过眼前这一个。

  神明大人这样……有些招摇了。

  听说青楼里的女人都挺彪悍的,寒熄温和,此时又懵懂,进那里不就等同于孩童闯入了狼窝?不说扒一层皮下来,至少这身衣裳就得给扯坏扯乱了。

  阿箬低声对寒熄道:“您、您别笑了。”

  寒熄闻言,脸上的笑容略微一顿,他挑眉,朝阿箬的方向弯下了腰,凑近她轻声喊她的名字:“阿箬。”

  阿箬的耳尖顿时烧了起来,她的腰忍不住往后弯了两寸,双肩微耸,瞧见寒熄眼神里的不解,他不懂为何不能笑?他也非笑得很失礼。

  阿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寒熄顶着这样的容姿,稍微勾一勾唇角都能招揽一堆蝴蝶扑上来的。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围观了,他从未在意过旁人的眼光,因为他的眼里也没有旁人。

  现下若不是去青楼,阿箬也放任不管了。

  她吞咽了一下,顺手在旁边的摊位上挑了一个笑狐面具,给了银钱便捧到了寒熄的面前,低声道:“冒犯了。”

  阿箬踮起脚凑上前去,寒熄身量高,她碰不到,阿箬正纠结要怎么才能让寒熄弯下腰来配合,寒熄便露出一记颇为宠溺的笑容,低下头凑过来。

  他微微屈膝,身量顿时矮了一截,阿箬红着脸将面具给他戴上,红绳于寒熄的脑后打了个结后,阿箬的指尖都发麻发烫了。她心跳紊乱得不像话,耳畔嗡鸣,整个人如烧着了般。

  白瓷面的面具上画了一对狐狸眼,朱红火纹顺着鬓角蜿蜒而上,这张面具遮住了寒熄的整张脸,阿箬愣愣地盯着面具,只能看见面具上黑洞洞的两个眼孔,不能瞧见他眼里的自己了。